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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长得俊】德意志的雨

* 延迟使用德国团综背景

* 全文4.8K,不甜不虐一发完

 

 

01

 

“啊嘁!” 

尤长靖揉揉鼻子,有些后悔。早知道应该听林彦俊的话,多带两件厚实的衣服。他以为八月末距离秋天尚早,况且德国平均日温看上去还算正常,没想到实际上早晚温这么大。

 

现在可好,清晨一场雨过后,直接又将气温拉低了不少。此刻湿冷与水汽正一阵阵地从脖子、手腕、脚腕那些裸露的皮肤处入侵,一丝丝的冷意缠绕着呼吸,鼻尖都开始冰凉。

 

尤长靖搓搓手臂,冻得打了个哆嗦。“德意志的雨,真冷啊……”

 

 

“喏。”

突然脸颊贴上了一片温暖,回头一看,果然是林彦俊。

 

“咖啡吗?”

尤长靖接过,暖意从纸杯里传过来,顺着指尖慢慢向上游弋,一路暖到了心脏。

 

“等一下,”尤长靖正准备掀开盖子喝一口,林彦俊却抓住了他的手,“还很烫。你先暖手,过一会儿再喝。”

 

 

林彦俊说完左顾右盼了一下,然后趁四下无人注意,大手摸上对方的脑袋,胡乱地揉了一把后,快速走开。

离开前不忘叮嘱一句:“别烫到了。”

 

尤长靖捧着杯子,不着痕迹地弯起嘴角。

五分钟后他啜了一口,发现那是一杯桂圆红枣茶。

“什么啊……这都有re过是吗。”

他又喝了一口,甜蜜驱赶走了所有寒气。

 

 

香蕉团综还在紧密地拍摄,他和林彦俊因为Ninepercent以及个人行程,这次能匀出来的时间不多。

毕竟是集体活动,服装上面还是有讲究。

 

“我穿卫衣吧。”

尤长靖毫不犹豫地在衬衫和卫衣里选择了后者,开玩笑,他现在再不穿厚一点就真的要冻成傻狗了。

 

“彦俊,你呢?跟之前一样穿衬衫是吗?”

这次随团的造型师是Lucy,她一手拎着衬衫,一手拎着另一件卫衣,一边说着一遍把衬衫递了出去。

 

“不,我也要穿卫衣。”

林彦俊直接将挂着卫衣的衣架拽过来,快速卸下衣服、抓在手里。

 

“……嗯?噢,那也行……”

Lucy有些意外,以她对林彦俊穿衣风格的了解,他应该会选择衬衫。在这行混,眼见力是必须的。于是她开口说:“也对,虽然太阳看着灿烂,但外面的风还是很冷的哈。你们等会还要上游船,河风吹起来可不是开玩笑,还是穿厚一点。”

 

虽然林某人大冬天也照样单件薄衫、并且除了廊坊的冬天,至今没有什么东西能逼迫他穿一回秋裤就是了。

 

 

02

 

“你确定要喝这个?”

林彦俊拿过瓶子,细细看了一圈,果不其然发现了酒精度的标志,作为饮料而言度数还不低,18°了。

 

尤长靖把瓶子夺回来,安抚地笑笑说:“我知道里面有酒精啦。放心,我不喝多,会注意的。Relax......我们现在在欧洲度假诶,你不要绷这么紧啦!”

 

 

林彦俊撇撇嘴,心想上次是谁一罐啤的就倒了,半醉还耍疯,非要用《潇洒小姐》与小鬼进行rap battle,最后把鬼哥搞崩溃了也不知道。他拧着眉,正想“教训”对方两句,尤长靖又开口了。

 

“而且有你在嘛,”尤长靖自顾自地说,没有抬头看对方,他一边尝试着开瓶,一边嘀咕,“你肯定会保护好我的形象啦。”

 

林彦俊舒张了眉眼,不知不觉地又笑了起来,低头看对方软白的手指在瓶口百般努力着。

 

他总是默默看着尤长靖笑。

 

 

“怎么打不开啦!”

尤长靖有些焦躁,总是软糯的声音里带着抱怨,林彦俊听了只觉这是凭添可爱罢了。

 

“我来。”

林彦俊终于出手,掏出一枚硬币,扣准瓶盖下的凹槽、手腕一抖,“嘭”地一声轻响,瓶子开了。

 

“哇,林彦俊,你好厉害啊!”

尤长靖接过玻璃瓶,毫不吝啬地表扬对方。然后看到那人一脸得意,满脸写着“我是不是超级棒”,他再接再厉——

“什么都会!开个酒也可以这么潇洒帅气,这是合理的吗?”

 

林彦俊脸上挂着酒窝,嘴上却故意说:“承让,承让……这个给你。”

 

尤长靖低头一看,捏在那修长指尖里的,赫然是一根吸管。而且十分体贴地捏住弯折处,而不是吸管口。

 

林彦俊总是在小细节上处理得周到。

 

 

03

 

拍摄已经开始,他们不得不离彼此远一些。

林彦俊依旧不听指挥,走着走着他又掉了队,转个头就不见了人影。

 

“八哥?八哥你在哪?”

林超泽的老妈子个性又开始作祟,生怕林某人在德国迷路。

 

林彦俊是个路痴,这种事情说出来毁他人设——但这千真万确。偏偏这人走路爱东张西望,好奇心又重,常常一个不留神就跑没影。

 

林彦俊真的很难控制。

 

“别着急,他肯定在刚才走过的地方。你们先原地休息吧,我去找他。”

林超泽没有异议,在“于人海茫茫中一眼找到走丢的林彦俊小朋友”这件事上,尤长靖天赋异禀。

 

 

尤长靖猜他大概是在小渡口,方才经过时,那里蓝天白云映照着波光粼粼,是林彦俊会喜欢的景色。过去了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,只有海鸥停在木桩子上,与鸽子进行禽类的脑电波交流。

 

四下张望,发现渡口的船上还有一个人。尤长靖走上前,用流利的英语询问。船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,说林彦俊只留下了这个给“第一个来找他的人”。

从对方手里接过那张折叠整齐的餐巾纸,尤长靖道了谢,转过身了才打开。白纸黑字上是林彦俊笔触有些幼稚、但算是整齐的字——

 

“在阳光倾洒的河边草地,我日复一日地梦见你;随风飘了二十四英里,我有没有遇到你。”

 

一行字,他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次。最后顺着折痕将纸重新叠好,尤长靖把它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。指尖抚着那片衣料,他心想着回去了第一件事,要把纸条收藏好。再下雨,淋湿了可怎么办。

 

沿着林彦俊给的线索,尤长靖顺利地找到了人。把墨镜摘下后才席地而坐,然后学着对方把上半身往后一倒,面朝蓝天。

闭起眼,河风微凉,拂过时吹动几根碎发,带来微微的痒意。阳光微热,洒在眼皮上,闭上眼了只看到一片亮红。

 

 

04

 

“诶,林彦俊。”尤长靖翻了个身,伸手戳戳对方的脸颊。

“嗯?”林彦俊没有动,用鼻子随便哼了个音就当做是回答。

“我昨晚做了一个梦。”尤长靖不气馁,继续动手动脚,摸完脸了又开始玩对方的头发。

 

林彦俊的头发其实比自己的软,不上发胶或刚吹完头发时就自然垂放,早上刚睡醒了就塌得一塌糊涂。爱美的帅哥常常花很多时间去打理头发。

尤长靖就完全与他相反。以前刷完牙洗完脸了,随便扯件格子衣一套、帽子一扣就能出门。按照陆姓队友的吐槽就是“直男审美”。

 

说了开头就没有下文,林彦俊终于睁开眼、侧头看尤长靖,“什么梦?”

觉得脖子有些不舒服,于是他也换了个姿势。

两人终于面对面。

 

 

“我梦见我们是高中生,你跟我是同班同学。”尤长靖的手闲不下来,这会儿又用指尖轻轻碰对方的长睫毛。睫毛来回轻刷着触觉灵敏的指尖,被一阵阵的痒意从肢体末端,顺着神经传到了大脑里,然后与心痒构成一个闭环。

 

“有一天中午放课了,我们去吃午饭。我记得很清楚,你点了叉烧鱼蛋粉,我点了咖喱牛腩饭。我在你碗里抢了三颗鱼蛋……”

“等一下,我碗里一共有几颗鱼蛋?”

“……三颗。哎呀你别打岔,然后没过多久你妈妈刚好也来了。”

“是怎样,我们吃饭没带钱是吗。”

“不是,我们带钱了。阿姨懒得做饭,所以出来吃而已。你还没吃完,所以我就先走啦。”

 

尤长靖说到这,突然笑了一下。

 

“干嘛干嘛,你为什么笑?”林彦俊听得认真,连忙追问。

“我说‘林彦俊我走啦’,你就说‘尤长靖你不等我吗’。我就回答‘林彦俊你还是陪妈妈吃饭吧’,然后你就很酷啊,说‘哦那尤长靖拜拜’……”

 

“那你笑点是在哪里?”林彦俊想学陆定昊那样翻个白眼,然后发现用力过猛眼睛有些疼。

“笑点就是,阿姨本来在吃面,看到我走了之后你还在喊我的名字,阿姨就说,‘吃你的午饭,尤长靖尤长靖的!’你知道,梦里的林彦俊对他的妈妈说了什么吗?”

 

 

林彦俊皱眉想了一会儿,一时半会儿不知怎么回答。

 

梦里的林彦俊跟尤长靖是普通同学吗,还是好哥们,还是更深层更进一步的关系?梦里的母亲说那句话,情绪是高兴还是不高兴?此刻自己如果回答不上来,或者跟正确答案差太远,尤长靖会不会失望?最最重点的是,梦里的自己,到底要对尤长靖说什么?

 

尤长靖见他垂下眼睛不说话,眉头一个“川”字,显然是被这个问题缠住。料想林彦俊山路十八弯般的敏感内心,此刻定是陷入了无限种可能出现的答案与后果分析,尤长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
 

 

真傻。

 

总是这样,嘴巴上说着要去触犯不合理事物的底线,做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,打破规则就是他的独有规则……但实际上顾虑和考量的,却比谁都要多。

林彦俊对自己的包容和善解人意,不自知。

 

看着林彦俊独自烦恼的模样,尤长靖只觉得对方无限的可爱与可亲。林彦俊总是心软,而心软是他浪漫的先天残疾。不可逆转,不可修复,永远携带在身上的,却不为众人所知的、隐性的本质特征之一。

 

可尤长靖偏爱他深藏着的心软。

 

“笨蛋林彦俊,”尤长靖伸手掐住对方的鼻尖,怕用力过猛弄疼了他,又悄悄松了些劲,“你对你妈妈说,‘尤长靖很重要’。这就是你的回答。”

 

 

05

 

林彦俊看着尤长靖的瞳孔,它们在德意志的蓝天下显得格外闪亮。这么说似乎也不准确,他喜欢的人的眼睛,不管晴天阴天下雨天,阳光白雪刮妖风,都是那么的闪亮。有时跑得太远太累了,回过头一望、与尤长靖对上了眼,就觉得里面盛满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——他的一次眨眼,就是对美进行的一次记录。

 

那些东西治好了他的天旋地转,治好了他的呼吸困难。但有些埋得更深的东西——在心,或者在大脑里——叫他坐立难安。

 

尤长靖看过多少绝美壮阔的风景,林彦俊不知道。但这一段长长也常常迷茫彷徨的旅途里,他想、他有信心、他势必,要成为对方记忆里最不能磨灭的那一个。

 

“嗯,”沉默了半天,林彦俊终于开口,“我是笨蛋,”只有你见过,只有你才懂的笨蛋,“但你确实很重要。”

 

“林彦俊是胆小鬼。”尤长靖眨眨眼,继续讲那些平时会惹他闹小情绪的称呼。

“嗯,我是胆小鬼,”林彦俊笑着爽快承认,“我还是别扭怪,烦人精,捣蛋鬼,中二病,孤僻兽,我有千百种不好……”

“只有一点好,喜欢你”尤长靖抢了先机,“你想说这句,对不对?”

 

林彦俊撇撇嘴,有些不高兴,“为什么要抢我台词?”

“我没有,我不是,你不要胡说。你用人家王老师的句子,他也没怪你是不是?”

“你这个外国人,读那么多中国作家写的书做什么。”林彦俊挪挪屁股,把自己与对方凑近了几厘米,现在他能感受到尤长靖的鼻息,微乎其微的一股气流,还没来得及打在自己脸上就消失在半途中。

 

但他不能再靠近,这已经是大庭广众之下,他们能拥有的最亲近距离。

 

 

“为了讲情话给你听呀。”

 

尤长靖的坦诚可谓野蛮,一个直线球打得林彦俊措手不及。他觉得自己耳根有些烧、再一次语塞。于是开口转移话题。“你梦里的林彦俊好幼稚哦。”

 

眼前人听完这句话后哈哈大笑,“我身边的林彦俊也很幼稚啊!”

林彦俊不服气,把嗓子提高了些,故意套用弟弟的话、说:“怎么可能,我现在有进步了,我是个成熟艺人了!”

 

“不不不,你只是换了一种方法幼稚。”尤长靖不给他面子,一句话驳回,林彦俊第三次哑口无言。他有些哀怨了,嘟嘟囔囔地抱怨,“你怎么这样……”

 

“可是别扭、烦人、捣蛋鬼、中二、孤僻,连同你的幼稚,我都很喜欢啊。这些东西构成了林彦俊嘛!”尤长靖信手拈来,这番话让林彦俊彻底面红耳赤。他受不了了,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、连身上的草屑都来不及拍,可谓落荒而逃。

 

尤长靖冲着他的背影大喊:“林彦俊,林彦俊!”

听见他的声音,林彦俊生生停住了脚步。有点赌气地回头,口气有些冲地回道:“干嘛!”

“我想吃雪糕,”尤长靖根本就不怕,他盘腿坐在草地上,眯起眼睛笑得明朗,“开心果和西柚,双拼哦!”

 
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林彦俊冷静下来,终于想起来拍掉衣服上沾着的东西,顺手整理了一下后兜帽。把墨镜架上,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、生人莫近的冷淡模样,双手插兜,迈开两条长腿向雪糕铺子走去。

 

 

06

 

这是尤长靖今天吃的第三个甜筒——他自己偷偷买了一个,在林超泽那里撒娇讨了一个,但没有一个比第三个更好吃。

舔掉因为融化而流到手背上的甜蜜汁水,尤长靖咂咂嘴,有些可惜。“诶……我都没来得及吃几口。”

 

林彦俊喘着气,第一次手上沾了黏糊糊的东西而不感到抓狂。干渴的喉咙已经被缓解,他舔着嘴唇回味西柚味的吻。

“开心果的,太甜了。”林彦俊如是评价。

 

“嗯嗯,还是西柚味的更好吃对吧。”尤长靖把甜筒剩下的脆皮三两口啃掉,用手肘怼了怼林彦俊的手臂,“走啦,你带我去洗手嘛。”

“走吧。”林彦俊用还干净的那只手,牵起了尤长靖沾了融掉的雪糕的手。

 

 

“你双脚落地了吗?”大部队就在不远处,归队前,尤长靖突然停下了脚步。说这话时,没有看着对方。

“没有……尤长靖,”林彦俊此刻勇气十足,他偏要打破这个距离,所以凑过去靠在对方耳边,“你亲一下,我就蒸发了。”

 

尤长靖强忍笑意,假装嫌弃地推开他,不等待对方就自己走向前。走了没几步,他回过头来大声说:“那你快点变成雨落下来吧!

 

 

德意志的雨,有时也不那么冷。

 

 

【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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